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晚,差不多到了十一月底了,才有了一丝丝的寒意。
所有的生物处于封闭状态,生命正在萎缩。
漆黑的夜空隐藏杀机。
晚上十一点半,我正在家里整理上半年的验尸报告,突然一个电话打破了客厅的沉寂。
许医生,出事了!光水塘这边发现死尸。
包公正在急匆匆地说着。
我盖上了电脑,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。
奇怪,我很少打喷嚏的。
我穿起外套,回到自己的房间。
崔悦正躲在被窝里熟睡着,均匀的呼吸,细腻的模样。
原本她应该要起来的,但是我不忍心吵醒她。
我静静地帮她盖上被子,按了一下她的两个可爱的小酒窝。
我一边开着车,一边看着周围的马路。
光水塘,出了名的龙蛇混杂,那里是很多不法分子的活跃地。
曾经有很多所谓的江湖老大在那里横死街头,俗话说的好,出来混,早晚要还的。
案发现场很快就到了。
深夜的街头竟然如此的热闹,一大帮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社会青年聚在一块,看上去很激动,随时想动手。
我没有管他们,直接弯着腰过警戒线。
什么情况?我冷冷地问着包公。
死者叫麦家其,是三合会会员的老大。
尸体被一名清洁工人发现在街尾,死状极惨!
死状极惨?我疑惑地问他。
你去检验尸首就一清二楚了。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正眼看过尸体。
我蹲下身去,翻开白布。
受害人身中多枪,身上大量出血,染红了整件衣服。
脸部全是血,眉心也中了一枪,但是,这都是枪杀案的常见现象,包公当了那么多年警察,应该司空见惯了,为什么现在突然一反常态呢?
受害人的嘴巴张得很大,眼珠向下垂。
我顺着他眼珠的角度看下去,下体一片血海。
我犹豫了一下,但还是决定翻开他的下体来看看。
看完之后,我默默地放下了。
苏警官应该赶过来了,问我:情况怎么样了?
我只是简单地回答他:受害人很残忍地被枪射杀,具体细节要等我回去仔细检验才可以知道。
我回过头来,看到一个女孩一直看着我眼前这具死尸。
那种眼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。
我直接走过去问她:你好,请问你看到案发经过了吗?
她没有正眼看我:没有!
你认识死者?我继续问。
完全不认识!她还在盯着死者看。
如果你想起什么,或者知道什么,就给我打个电话吧!我递了一张名片给她。天知道,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,这还真的是头一回,总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。
她终于肯正眼看我了,但她也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点点头。
我正打算离开,她突然叫住了我。
我回头看着她。
她问我:你是法医?
我朝她点点头。
她突然一笑:你猜我是做什么的?
我带着开玩笑的口吻:你这么好笑容,一定是护士!
她笑着回复我:不告诉你!
那再见!我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喂!她叫住了我。
我没有回头。
她问我:我们还会见面吗?
我轻声地说着:也许吧!
当我们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时候,能够控制我们的行动的只有意识了,可是我们从来没有战胜过一切。
伏尔泰。
我回到家里的时候,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。
崔悦身上裹着一张大棉被坐在沙发上问我:是不是有新的案子发生了?
我脱掉外套,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。
光水塘发现了一具被枪杀的男尸体。初步推断是黑帮仇杀。
为什么不叫醒我?她用一种很怨恨的眼神看着我。
我坐到她旁边,用手护着她的额头:你发烧了!医生说你不要太操劳了,好好休息一下!
她拨开我的手,很不满地对我说:你根本不在乎我!
我很冷静地对她说:一般情况下,我当然会让你去,可是你现在生病了,你知道吗?
我不管!我明天就会回去,一样可以参与这件案子!她不服气地说着。
看到她那愤怒的眼神,我忍不住说了:明天你不用回去了。
为什么?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。
我帮你请了一周的病假,你可以安心地休息了。我低着头说。
她很生气地说:你一点都不尊重我!说完将手里的枕头扔向我。
我平静地捡起枕头,她已经怒气冲冲地跑回房间了,很大力地将门带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!
那晚,我在沙发睡了一个晚上。
早上起来的时候,发现身上多了一张被子。
我笑着将被子叠好,在她的门外轻轻地敲了三下。
我觉得她应该听得懂。
解剖室。
我带上口罩,手套,开始验尸。
死者麦家其,年龄大约在二十五至三十五之间。根据肝温探测,死亡时间大约是九点半至到十点半之间。
死者的手手脚脚,腹部,下体,头部,身中多处枪伤。
初步怀疑致命原因是头部的眉心中间那一枪,还有下体的一枪,由于两处枪伤的产生时间太接近,无法确定哪一处是致命伤。
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,其他伤口都是重伤,犯罪嫌疑人在虐杀受害人,朝他身上开了很多枪,但是枪枪避开要害。
这证明了两件事:
第一,行凶者很憎恨受害人,想慢慢地折磨他。
第二,他一定有很丰富临床经验的医学常识,懂得处处避开受害人的要害,光是这一点,普通人是做不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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